说实话,我对舒国治的文字着实爱不起来。倒不是因为文辞不美,遣句不艳,恰是因为太雕琢,太古雅,太文白间杂,让人不免生厌,只剩浮光掠影的鼻头油光,难寻字底词后的脉脉情愫。
文白本没什么不好,可一本书读下来,总是隔了那么一层,定不是因为他语词冶艳华美的缘故。他们这票台湾作家,大抵古文功底好,写起文章来都似在面包里塞了许多榛子坚果,咬着很香,不是咯牙。身上笼着一层薄莎,带着文人特有的清贵矜雅,确实不落了俗臼,但少了烟火气,断了人情味儿。
况剥落这外衣,内里其实看不到如何如何的璀璨亮眼。功夫用在了文字表面,骨子里的汤头就少了浓绵,缺了故事。东西还是很爱的,尤其是如今我们如此浮躁,逢社会浮躁,人亦浮躁,有一份箫简淡雅的点心端上来,吃到肚里也许会更舒心惬意,凝气养神。可想起,也曾读过一点点知堂先生的文章,梁实秋先生的小品,那才真是不浓不淡,恰到好处的滋味啊。
二十年前,我的美国朋友准备生小孩,他们夫妻说到尿布之事,谓如能找到祖母时代留下来的老棉布,便最好了。我说干嘛不用坊间的Pampers什么的,他们谓,只在出门时不得已用那物,否则老棉布的筋理已绵之至极、柔之至极,那才是对宝宝的鼠蹊等部位最舒服最人性的东西,更别说有多环保了。
这真接着地气儿了。我老妈也曾跟我讲过,小宝宝的小屁股皮肤娇嫩,用那些尿不湿最不宜了,伤皮肤,容易捂痱子疙瘩,反而是老棉布,透气舒爽,才是对宝宝屁股最好的保护。